诗晴脑洞纳米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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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儿子乔一帆,吹儿狂魔,老王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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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王】人间事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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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王杰希刚一到家,便见几个家丁提着灯笼在寻人,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向来相信乔一帆不会违背承诺,但此时此刻,在乔一帆示爱被拒绝,又挨了他的冷落后,他有些不确定了。

 

他饭也顾不得吃,便马不停蹄地出去找人。

 

看到乔一帆一脸无辜站在那里的刹那,他的一颗心落了地。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质问和数落也消失不见,只化成了一句“去吃饭吧”,仿佛他并不是来寻人,只是喊乔一帆吃饭来的。

 

乔一帆也愣了,他以为王杰希会像他一样躲着彼此,没想到王杰希会这么快找上门。他还没想好如何面对,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像个木偶一样跟着王杰希去新宅。

 

“为什么一整天待在这不吃不喝?”王杰希问。

 

“……我不是故意的,我画图纸忘了时间,一眨眼就天黑了。”乔一帆老老实实地答。

 

“图纸?是你之前提过的改造酒罐的设想?”

 

“嗯。”

 

“进展如何?”

 

“还不知道,我想先凑个简易装置试一试。老爷肯定不会同意我在酒罐上动手脚,就算他同意,我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嗯,还需要什么?”

 

“现在什么都没有呢……”乔一帆尴尬地笑笑,“不过倒是都可以找到代替品。”

 

“需要什么材料的话就开口,我可以帮你想办法。”王杰希说。

 

“……谢谢杰希哥!”乔一帆受宠若惊,他鼓捣的这些玩意在别人眼里都是歪门邪道,只有王杰希一如既往地支持他,让他有种他们还像以前一样亲密的错觉。

 

可接下来令人尴尬的沉默又把他打回了现实。

 

乔一帆知道,王杰希在信守承诺,只要他不提,他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对他一如往常的“母慈子孝”。不提到那一夜,乔一帆忍得住,只是心里难受得不行。


可他早晚会习惯的,习惯了就不会这样难受了吧。

 

乔一帆深深吸了口气,把心中的抽痛压在心底。

 

 

 

去学堂前的十多天,乔一帆还是每天泡在蒸酒室,他的蒸酒简易装置竟然真的搭建了起来,虽然那些瓶瓶罐罐都是从储藏室垃圾堆里捡来的废铜烂铁。好在家里的工具比较全,打孔整形的时候,他不用直接上手去掰。

 

即便这样,他的手还是被划了很多口子,旧伤未愈便磨出了新的水泡和茧子。但他浑然不觉,一是因为他浸心于此无暇他顾,二是有了这些伤口,心里的痛会相比之下减轻许多。

 

所以他也没去找过王杰希帮他处理,只是趁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从药柜里翻出几块膏药敷上了事。

 

王杰希每天早出晚归去酒庄帮忙管账,与乔一帆碰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使见到了,也就是点个头打个照面,自然没有留意到他的手。

 

但高英杰注意到了,这事必然不能就这么了了。他去求王杰希,想让他给乔一帆治伤,顺便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王杰希跟乔一帆之间明显的疏离简直让他操碎了心。

 

好不容易把王杰希拉到蒸酒室,却扑了个空——乔一帆不知又跑去哪里搜罗材料了。

 

王杰希却被乔一帆搭建的简易装置吸引了。他蹲下来,小心翼翼地碰触那些看似简陋,实则花了无数心血的零件,惊讶之情难以言表。

 

他拾起旁边的图纸,最脏最破的一张大概是最后的成稿,上面无数黑黑的手印,都看不清他在画的是什么。但王杰希还是看到每一个零件的标注:一级蒸馏罐,二级蒸馏罐,抽气泵,冷凝管……

 

这孩子,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

 

王杰希对照着图纸观察着那个简陋的蒸酒装置,发现在二级蒸馏罐和抽气泵之间是断开的。而在图纸上那个位置,画了个三头的零件,标注是“三相阀”。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王杰希还是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转眼到了去荣耀学堂报道的日子,乔一帆跟高英杰都换了身新衣服,两根青葱似的笔直笔直地站在王杰希面前。

 

“杰希哥,你笑什么呀……”高英杰太久没见王杰希的笑颜,不自在地挠了挠头,乔一帆则呆呆地立在当场。

 

“我笑你们都长大了。”王杰希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在阳光下,更添一抹金色。

 

不知为何,在秋高气爽的早晨,乔一帆竟想到了“春风和煦”这四个字,不由自主地也泛起了微笑。

 

“东西都带齐了就上车吧。”

 

高英杰第一个钻进马车,乔一帆正要攀上去,被王杰希扯住胳膊,拾起双手看了看。

 

“手没事吗?”

 

乔一帆惊讶间都忘了反应,就那么被王杰希握着手。“没事儿,不疼,能握笔。”

 

王杰希点点头,放下他的手,“以后小心点,上车吧。”说完便走到前面车板上坐下。

 

乔一帆几乎是用蹦的蹦上了车。王杰希的这一点关心让他开心坏了。

 

虽然王杰希在前面驾着马车,一路无话,乔一帆还是足足激动了一个时辰。

 

高英杰纳闷,“上学堂就这么高兴?”

 

“是啊。”乔一帆也第一次觉得上学竟然这么美好。

 

王杰希把他们送到学堂门口,嘱咐他们放学不要乱跑,在门口等他,便驾着马车离开了。

 

他没有返回高粱田,反而朝镇上的集市驶去。

 

每路过一个铁具铺,他都进去问问有没有“三相阀”这个东西。转了一天下来,无论是掌柜还是伙计几乎是连听都没听说过。太阳都快落山了,才在几里之外的一个铁匠铺淘来了个模样相似的,只是不是金属而是玻璃的。

 

据掌柜说,几年前一个德国工厂在这附近选址建厂,战争开始之后厂子就撤离了,人去楼空,很多东西没带走,掌柜的去捡漏,其中就有这个三相阀。

 

王杰希本想按照掌柜说的地址再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金属的,可见时辰已晚,便快马加鞭赶回学堂,接上了乔高。

 

高英杰很是兴奋,把头伸出车厢外跟王杰希聊天,“杰希哥来得真早啊!我还以为要等上一阵子。”

 

“你们第一天上学,我当然要守时。”王杰希刻意隐去了他其实压根没回家,在镇上辗转了一天的事实,“怎么样,今天都学了什么?”

 

“今天只上了两节算术和国文,但上课之前校长给我们做了堂测。算术国文洋文物理化学地理历史什么问题都有,足足考了两个时辰。”

 

“怎么不上课先考试?”

 

“校长是为了摸摸我俩的底子,好分班。他原本是想把我们分到初中部好好打基础,可教物理的先生说一帆的物理和化学成绩读高中部都绰绰有余,让他跳到高中部,可校长不同意,说他的国文和洋文太差,吵了半天最后还是安排在了初中部。”

 

王杰希笑了,乔一帆严重偏科在他意料之中。“有兴趣当然好,但其他学问也都要好好做。还有什么有趣的事吗?”

 

高英杰歪了歪头,“有趣的事……让我想想。哦!我们下课出门放风,街对面是女子学堂,有个女娃子见了一帆,非要把丝帕送给他,结果把一帆吓跑了!唔!”

 

乔一帆一把捂住高英杰的嘴,把他拽回了车厢里。

 

 

 

王杰希回到家没去吃饭,而是先去了趟蒸酒室,把三相阀放在了一堆废弃的零件上。玻璃制品比较显眼,不怕乔一帆看不到。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就算光明正大地把这东西拿给乔一帆,乔一帆也未必就会会错意。他不告诉乔一帆,乔一帆也未必猜不到是他给的,这样反而显得他心里有鬼。

 

他这样大费周章,无非只是想表明自己的立场,不让乔一帆燃起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那么即使乔一帆猜到东西是他给的,以乔一帆的聪慧,自然明白王杰希的意思,有什么话也都会咽到肚子里。

 

 

傍晚时分,王杰希刚安顿高英杰睡下,听到轻轻的三声叩门声。

 

王杰希披上褂子开了门,是乔一帆。

 

“杰希哥……”乔一帆的脸上难掩激动的神色,声音都有点颤,试探着道:“我的那个简易酒罐弄得差不多了,今晚我想试试……”

 

王杰希淡笑道:“恭喜啊。”

 

乔一帆目光流转,“杰希哥想不想去看看?呃……当然了,这么晚了,你要是想休息的话就不用——”

 

“我跟你去。”王杰希说。

 

他知道自己应该拒绝,但终究还是随了心——不仅仅是因为不忍心扫乔一帆的兴,这孩子努力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刻,他也很想亲眼见证。

 

 

整个装置以金属为主,只有那个玻璃阀门格外显眼。

 

王杰希的目光没有在上面停留太久,仔细地观察了一遍乔一帆的“杰作”,由衷地叹服。“你这双巧手是与生俱来的么?”

 

乔一帆红了脸,“我打小就喜欢玩这些,小时候的玩具都是自己做的,那个勃朗宁手枪,也是我从战场上捡来的,当时已经散了架,我自己拼好了,竟然还能用。”

 

“那看来确实是天生的了。”

 

“可惜派不上什么大用场。”乔一帆咂咂嘴。

 

“这不就要有用了。”王杰希指了指面前的装置。

 

乔一帆看着王杰希,略带犹豫地道:“之前这套装置缺了一个零件,我哪都找不到,也找不到替代品。可今天,它竟然自己出现了。你说巧不巧。”

 

“是很巧。”王杰希也理直气壮的回看他,目光没有闪躲。

 

乔一帆抿嘴笑道,“我问了一圈也没人承认,我猜,大概是个田螺姑娘同情我,特意来帮我的吧。”

 

“……”田螺姑娘本人选择了沉默。

 

两人蹲在一旁等着酒罐加热升温。当酒罐里的液体沸腾,收集罐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乔一帆知道,这是他蒸出的第一滴酒。

 

他眼前有些模糊,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个废物二世祖,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有点用的瞬间。

 

忽然只听一阵“咔咔”的响声,玻璃三相阀忽然震颤了起来,表面出现了裂纹。

 

乔一帆大叫不好,下一秒已将王杰希扑倒在地,整个人伏在王杰希的身上。

 

“砰”的一声响,三相阀碎裂。但既没有炸飞的玻璃片,也没有液体喷溅出来,声音也不大。

 

乔一帆惊魂未定,大口喘着气,低头问王杰希:“没事吧?”

 

王杰希摇摇头,除了被乔一帆压得有点难受外。

 

乔一帆爬起来去检查装置,除了玻璃碎在原地,其他的部件都完好无损。他松了口气,捶了锤自己的脑袋。“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它要爆炸,其实是承受不住压力被挤碎了。哎,我早该想到的,我真蠢。”

 

王杰希当然知道乔一帆不蠢,只是关心则乱,发现异象的第一时间,竟然没有自保,而是用身体护住他。

 

他望着这个正捶着头懊恼的孩子,心中百味杂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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