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晴脑洞纳米级

渣画手,手速慢脑洞小没活路
亲儿子乔一帆,吹儿狂魔,老王厨
全职杂食,主推乔王/叶all/all王/all肖/卢刘

【乔王】人间事 26



26

 

 

王杰希确实考虑了一下。

 

说不动心是假的,他现在还能回想起当时拿到这个名额时的雀跃。若是在半年前,他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可这半年来他经历了太多变故,对任何事都看得淡了,心境也愈发难起波澜了。理想,抱负,于他都是身外之物,这乱世并不允许他只为自己而活。

 

他知道若他提出要求,以乔家上下的厚道必然不会反对,可如果追逐理想的代价是弃乔家和高英杰于不顾,不仅道义上过不去,他心里也舍不得。

 

是啊,舍不得。王杰希并不拒绝承认自己的软弱。他只是个凡夫俗子,看着那两个小孩儿在窗根底下窃窃私语,乔一帆得知他的手并无大碍后,两人忍不住喜极而泣的时候,纵有铁石心肠也会化成水。这样一份干净的毫无保留的真心,让他舍弃任何东西去交换都是值得的。

 

可他也知道,若他留下来,他跟乔一帆的处境将更加艰难。他们两人陷在亏欠对方的负罪感中循环,牵绊。若他能先一步从中抽离,乔一帆也许就不得不重新审视这段感情,重新审视他的人生。

 

王杰希陷入了两难。

 

 

乔一帆虽然休了将近一个月的学,物理学综评还是拿了满分。


教物理的肖先生十分喜爱这个学生,下学时出去往学堂的公告栏张贴测试答案的时候正巧遇到乔一帆和高英杰在等家里的马车来接,便跟乔一帆聊起了堂测题目。

 

“我觉得……简单。”乔一帆实话实说,“先生出的题面不难,但算术颇为繁琐。如果不是巧合,便是先生有意这样设计的,可我猜不出先生的用意。”

 

肖先生大感意外,学生里能算对全部题目的倒是有几个,可敏锐到发现这题目中的规律而去猜他意图的学生可不多见。

 

“乔公子如此才智过人,可曾想过毕业后考取大学堂继续深造,学成后为国家效力?若有此意,肖某可以举荐。”

 

乔一帆知道肖先生顾左右而言他,但也不好刨根问底,便顺其说道:“承蒙先生厚爱,但……学生另有打算。”

 

“哦?”肖先生知他家里做高粱酒生意,他又是独苗,因此并不意外。只是觉得若他中断学业,实在可惜。“是打算继承家业?”

 

乔一帆摇摇头,“实不相瞒,学生打小便只愿上前线杀敌,我小娘怕我白白送死,便规劝我来学堂读书,开阔眼界,他说救国并不只有流血牺牲这一种途径。”

 

肖先生点点头,语气有些激动:“这话在理,那么来了学堂学习之后呢?理想可否有所改变?”

 

乔一帆笑得羞赧,“并没有,但我的眼界确实拓宽了不少,也明白了我小娘说的上战场并不急于一时。任何学识都可以在战场上发挥用途,只要我坚定理想,无论身在何处,不怕没有用武之地。”

 

“好!好哇!”肖先生不停地点头赞叹,“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报国之志!肖某能教出你这样的学生,也算是为国效力了!”

 

乔一帆被夸得脸都红了,“先,先生快别这样说,学生承受不起……”

 

话没说完,乔家的马车来了,乔一帆只好辞别肖先生上了车。

 

肖先生冲着乔一帆挥挥手,忽然想起什么,说道:“这次测试,我的用意,就在课本里。”

 

书里?乔一帆摸不到头脑,堂测的内容当然是课本里教过的,肖先生指的到底是什么?

 

乔一帆回到家,把物理课本从头到尾翻了个遍,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干脆不想了,打算明个直接请教肖先生。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竟是他最后一次同肖先生会面。他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才得知肖先生昨晚被中统局的人逮捕了。

 

学堂里人心惶惶,乔一帆也根本无心听课,脑子里全是肖先生最后留给他的话,他隐隐觉得这次堂测隐藏的秘密跟肖先生的逮捕有关。

 

国文老师在讲台上摇头晃脑地之乎者也,乔一帆埋着头,从书包里翻出物理考题,一边翻开物理课本,一题一题地对着看。翻到每一题对应的课本内容,乔一帆都看不出什么端倪。忽然,他想到当时考试的时候,题面很普通,让他唯一觉得奇怪的便是算术的繁琐程度了,卷子上20多道题目,答案竟无一个是整数,仿佛是为了得出特定的结果而在题面里故意设计的。那么从结果入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乔一帆看着第一题的结果:34.68看了半天,忽然灵光一闪,把书翻到了34页,数到第68个字——“明”。他继续按这个规律翻下去,第二个字是“日”。

 

连上了!乔一帆倒吸一口凉气,心知这不是巧合,一个字一个字查下去,激动得手都在抖,所有题目的字连在一起,竟是一条情报:“明日申时日军重要将领途径荣耀镇,请于铁轨处伏击。”

 

乔一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激动得呼吸都急促了。


肖先生,一个小镇学堂里每天都可以见到的教书先生,竟然是日军机密情报的提供者!是真正的抗日救国的英雄!而乔一帆好不容易发现了,这位英雄却已被逮捕。

 

乔一帆心痛不已,他不知肖先生昨日向他透漏堂测的秘密是无意,还是看出他的潜质想要发展他做为战友。但乔一帆知道从自己解密的那一刻起,他便同肖先生站到了同一阵线。

 

肖先生被捕,背后一定有人告密——这是否意味着明日的这个行动应该取消?若日军将领临时改道倒还好,若是他们将计就计,黄雀在后袭击铁轨沿途埋伏的抗日军民,后果将不堪设想。

 

说是明日,可从肖先生张贴答案到公告栏已过了一日,行动就在今天!况且做为情报源,肖先生为了自保定是鲜少暴露身份,参与抗日武装的军民怕是并不认得他,自然也无人知晓他的被捕。那么便是只有乔一帆一个人知道完整的经过,知道这个计划应该取消,他无论如何也要把消息传递出去!

 

可他一个学生,哪里接触得到什么镇上的抗日武装?除非他亲自跑到伏击地!

 

乔一帆如坐针毡,课是听不下去了,趁着课间休息时高英杰不注意,一个人跑得无影无踪。

 

虽然他只是跑去铁轨边给人传个信儿,并不存在什么危险,可事关重大,他也不想牵扯上其他乔家的人。但他还是给高英杰留了个字条,说自己有点急事去去就回,如果放课之前还没回来也不用等他,他自己知道怎么回家。

 

乔一帆跑了半个时辰才跑到镇郊,看到了铁轨,可四周一马平川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他沿着铁轨向前摸索了半个时辰,眼看就要到申时,才终于看见一个土坡上有片干枯的树林子。这片林子虽然树叶都掉光了,树木也不密集,但好在地势较高,若有埋伏也必将是这里了。

 

乔一帆壮起胆走进林子,用石子在沿途的树上刻了标记。他大大喇喇地走着,恨不能立刻暴露自己。果然不出片刻,他就被人从背后突袭,捂住嘴,扛着走了一会又扔在地上。

 

乔一帆摔得眼冒金星,揉了揉眼睛看向四周——一群粗布衣衫的汉子们一个接一个冒了头,有庄稼汉,有工匠,也有土匪。树后灌木丛后的人也不少,乔一帆目测不出人数,但想必这便是镇上的抗日武装力量了。为首的看打扮像个土匪,手里拿着把驳壳枪,径直怼到了乔一帆头上。

 

“别开枪!自己人!”乔一帆双腿直打颤儿,闭上眼喊道,“我,我是来送信儿的!”

 

土匪头子嗤笑了出来,露出一口黑牙,“瞅你那孬样儿,谁他妈跟你自己人?别是那不中用的县长派来的吧?”

 

“没人派我来,我是想通知你们,消息已被人泄露,这次行动恐怕有诈。”乔一帆躲闪着枪口,从背包里翻出他的物理课本,“这是你们的密码原本吧?提供情报的人今早被捕,日本人不会来了,你们的行动多半已被鬼子掌控,若不尽早撤离可能会被反将一军。”

 

“孬种!”土匪头子一脚踹过去,乔一帆被踢翻在地,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喘个不停。“弟兄们在这埋伏了一天,你个狗娘养的两句话就想让我们撤?我们撤了,留你个小杂种打鬼子?啊?!”

 

众人的哄笑声中,乔一帆捂着胸口,艰难地道:“申时已过,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火车轰轰隆隆的声音。

 

土匪头子激动得脸上青筋暴起,扔下乔一帆,“鬼子来了,兄弟们蹲好了!听我命令!”

 

不等他下令,树林里便响起稀稀拉拉的枪声,土匪头子大怒,刚要训斥不服从命令的人,枪声却愈发密集,像是从空中而来,树林里顿时惨叫声不断。

 

土匪头子发觉不对,抬头一看,大骂道:“我C A O 他祖宗!是战斗机!撤!快撤!”

 

一架日军战斗机在树林上空盘旋,子弹像雨点一样落下来,光秃秃的树木根本藏不住人,很多人找掩体已经来不及了,纷纷中弹倒下。乔一帆连滚带爬地躲进一片灌木丛,半个身子还露在外面。这时一个军民中弹倒下,尸体砸在他身上,一串子弹掠过,全数打在那具尸体上,溅起无数血花。

 

乔一帆就这样被尸体压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等着战斗机的轰隆声逐渐远去,才颤颤巍巍地推开尸体,从灌木下爬出来,与几个惊魂未定的幸存者面面相觑。

 

火车慢慢驶来,车上确实没有日本人——那是一辆日军粮草车。空中的战斗机飞了一圈又折了回来,仿佛在为它保驾护航。军民们哭喊着再次趴下寻找掩体。乔一帆躲回去的时候,在那具尸体旁边发现了个手榴弹。

 

乔一帆攥紧了手榴弹,冲出了灌木丛,快速跑下土坡,拼尽全身的力气将手榴弹抛向铁轨。

 

轰的一声,铁轨被炸成两段,几秒后火车头脱轨,整列火车在巨大的惯性力下冲出铁轨撞向土坡,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响彻整片树林。整车的日军军粮陷入火海。

 

返回寻找掩体的乔一帆却被一颗流弹击中了肩膀,昏死过去。



TBC


我这个不省心的儿哟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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