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晴脑洞纳米级

渣画手,手速慢脑洞小没活路
亲儿子乔一帆,吹儿狂魔,老王厨
全职杂食,主推乔王/叶all/all王/all肖/卢刘

【乔王】人间事 17




17

 

声音是从一条巷子里传来的,乔一帆走近了探头一看,不是柳如非还是谁!

 

乔一帆发自本能地想掉头走掉,却见柳如非朝他这个方向急匆匆地跑来,后面跟着个西装革履油头马面的男子,柳如非没跑几步就被那男子拉住,按在墙上。

 

“别碰我!臭流氓!”

 

“啧,这是怎么叫你老公呢?”男子皮笑肉不笑,拍拍柳如非的脸,“你说我到底哪一点入不了你的眼,我三番两次派人去提亲,都被你爹赶了出去,说你抱恙在身,我看你今儿这不是活蹦乱跳的?既然你身子好了,不如就此立下婚约?”

 

“你做梦!我才不会嫁给你个衣冠禽兽!”

 

乔一帆站在巷子口,不由回想起柳如非那天哭哭啼啼地冲她爹喊着“永远都不会嫁到高粱地去”的场景,还真是似曾相识。不过跟这位男子相比,柳小姐对自己的态度应该算相当尊重了。

 

这男子看似恼羞成怒,掐着柳如非的胳膊就往巷子另一头拖。

 

柳如非吓得丢了魂,大叫,“救命啊!来人啊!”

 

乔一帆也吓了一跳,但下一秒便不假思索地冲进了巷子,拉住柳如非的另一只胳膊。那个男子没想到会有人闯进来,惊讶之中松了手,柳如非便被乔一帆一把扯过来,跑出了巷子。

 

街上人多,又有王杰希和高英杰接应和掩护,那男子不敢露头,咬着牙躲在巷子里窥探,眼看着他们上了乔家的马车。

 

柳如非脸色青白,嘴唇颤抖不停,完全没了先前嚣张跋扈的气焰。

 

乔一帆不知该安慰她什么,便什么都没说,命车夫行驶到柳氏布行的门口,把她扶下车。

 

柳如非这个时候才好好地打量了救命恩人一眼,却吃了一惊——这不是那个高粱地里来的想攀高枝儿的农村小子吗?“乔,乔一帆?”

 

乔一帆点点头,叮嘱道:“以后别一个人出来赶集,街上登徒子太多,专门盯你这样的。”

 

柳如非怔怔地看着乔一帆,眼泪滑了下来。不知是还未从惊吓中缓过神来,还是在悔恨些什么。

 

乔一帆有点慌,他从来不懂女孩子的眼泪为什么这么多,而且越安慰越多,于是撂下句“你快进去罢”,转头便走。

 

“乔一帆!”柳如非喊道。

 

乔一帆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停下了脚步,“什么事?”

 

“谢谢你。”

 

乔一帆摆了摆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还有,那天……是我不对。之前几天连续有人上门提亲,我和我爹都不堪其扰,我以为你也是其中之一……”

 

“都过去了,”乔一帆打断她的话,“何况,现在已经没有误会了,不是么?”

 

“可是……”

 

“没别的事我走了。”

 

“乔一帆,”柳如非又叫了次他的名字,声音温柔非常,“你……今天,穿得很好看,但下次穿西装就不要配布鞋了。”

 

说完,还不等乔一帆反应,柳如非便一扭头跑进了布行。

 

乔一帆倒是纠结了半天,“她说这话什么意思?配布鞋有什么不对吗?”

 

王杰希道:“确实应该配皮鞋,今天太匆忙了,下次再带你们订做。”

 

“什么布鞋皮鞋的,”高英杰道,“我看啊,她就是被退了婚后舍不得,想撩拨我们一帆罢了。”

 

乔一帆脸刷地红了,“你胡说什么,是她先拒的婚。”

 

“那是她有眼无珠,现在后悔了吧,除了我们一帆,世上去哪找这么可靠的人去,换了哪个姑娘都想嫁吧。”

 

乔一帆被夸得好不尴尬,恨不得钻地缝里去,“我……我总不能看着她一个姑娘家被欺侮吧!换了谁我都会救的……”

 

王杰希听着这句似曾相识的话,脑中浮现了他们在高粱地相遇的画面,不由得嘴角微微上翘。这孩子果然一点没变,善良勇敢,以德报怨,就是遇事太莽。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登徒子应该就是警局局长的侄子吧。”王杰希道:“看他的穿着举止,我想不出还有哪个荣耀镇的人敢这么嚣张。”

 

乔一帆沉思了一下,“也许吧,他确实说了去柳家提亲被拒的事,看他这个样子,我明白柳家为什么拒绝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他是局长侄子,他可能会有配枪。你刚才二话不说闯进去,其实非常危险。”

 

“呃……”乔一帆挠挠头,他确实没想那么多,不过王杰希这一提,他才有点后怕。

 

“我不是不赞成你见义勇为,只是希望你能多顾及自己的安全。”

 

乔一帆乖乖点头,“我知道了。”

 

王杰希本想摸摸乔一帆的脑袋,胳膊抬到一半又放下了。

 

他惯于律己,但偏偏这种情不自禁才最是恼人。

 

为了给乔一帆压惊,王杰希又做主买了能堆满半个车厢的烟花爆竹。俩孩子躺在烟花堆里补眠,满脸幸福,彻底忘记了先前的惊险。

 

 

三人回到家,自然免不了挨方士谦的一通数落。但无论是西装衬衫还是炮竹,花的都是王杰希的私房钱,方士谦也没立场给他按个“乱花钱”的罪名,末了还是叹了口气,送他一句,“你就惯着他们罢!”

 

王杰希心里当然有分寸,知道有些孩子不能惯,而像乔一帆和高英杰这样的,只要给他们一点点关爱,一点点阳光,他们便会努力地汲取,成长,开花。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把全世界给他们,可他们又要的不多。

 

就如乔一帆在经历了误解,逼婚,绝食的种种,精神濒临崩溃边缘,主动把他推到阳光下,感受到大家对他的关爱,他内心的伤口才会自然愈合。

 

现在的乔一帆不像以前那样封闭自己,会在高英杰的敦促下帮着家里准备过年了。两个孩子驾着马车,给高粱地里的农户们送去米面猪肉,往窗户上贴窗花,贴福字儿,挂起晒干的苞米棒子和辣椒,还趁着夜深人静去厨房偷了条晾好的腊肉,每人啃了一口,差点被齁死。

 

新做好的衣服早已差人取回,可乔一帆和高英杰就是不乐意穿,就算在家也偏要穿着衬衫西裤。寒冬腊月的,乔一帆不出意外地受了风寒,全身高热,吐个昏天黑地。

 

王杰希只好跟酒庄那边告了假,回家照顾乔一帆,这一照顾便照顾到了大年夜。

 

乔家请了十里八村有名的戏班,早早的在新宅那边搭好了台子,被方士谦一声令下拆了,迁到了老宅,正对乔一帆跟乔老爷子卧房的窗子。伙房也转移到了老宅,炖肉的香气把乔一帆熏醒了好几次。

 

他就这么裹着被子趴在窗台上看戏,看得津津有味,感觉烧也退了大半。

 

王杰希进来,加足了炭火,扒了乔一帆的上衣为他施针。不多时,乔一帆就成了个刺猬。

 

“快退烧了。”王杰希用手背贴着乔一帆的额头。

 

“是啊,我又不是不能走动,何必这么兴师动众……”乔一帆语气里带着些受宠若惊的局促。

 

王杰希挑挑眉,“哦?若是不迁过来,你会主动去新宅?”

 

“……”乔一帆自知理亏,低下了头。

 

“其实老爷人不坏,就是嘴上不饶人,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又拉不下脸来认错,哪怕大费周章地讨你欢心,也不肯说一句软话。他支撑了乔家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我知道……其实他刚来的时候,我挺喜欢他的,也很依赖他,后来我娘没了,接着我发现……”乔一帆神色复杂,有点说不下去。

 

王杰希会意地点点头,“他跟林工的私情,让当时的你无法接受?”

 

“他是我信赖的后娘,我爹虽然糊涂,但十分喜欢他。林大哥在我家做工十年,我爹早把他当成亲儿子看待,可他们俩竟然……我当时有种被两个人同时背叛的感觉。虽然现在我完全能理解这样的感情……”乔一帆偷偷瞄了一眼王杰希,立刻转开话题,“但即便当时不能理解,我也没有戳破或干涉,所以我希望他们也不要干涉我的感情。”

 

王杰希不动声色地,“给他们点时间,也给自己点时间。”

 

乔一帆点点头,知道王杰希在回避,想把一切推给时间,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指了指大床上躺着的乔老爷,“我爹今个也很开心,手舞足蹈的,有好几次差点栽下床来。”

 

“说明老爷的病情不仅没有恶化,还有所好转。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说不定会发生奇迹。”

 

“多亏了杰希哥的针灸术高明啊!我爹现在的状态比两年前还要好得多!”乔一帆开心地道,“杰希哥,你有没有想过修习西医?你医术这么高明,若再结合了西医,一定可以相辅相成,无人匹敌!”

 

王杰希不无惊讶地道,“你也这么想?”

 

乔一帆点点头,“中西结合,取其精华,有什么不好呢?”

 

王杰希温柔地笑了,“我认得的很多中医都偏保守,视西医为歪门邪道,与其划清界限。我虽好奇,却也没什么机会深入修习。”

 

“我听英杰说,你之前有个留洋修习的机会,但因为中草堂遭了变故,不得不放弃……”乔一帆特别遗憾地说,然后小声地补充了句,“才会嫁到这里。”

 

王杰希倒是无所谓,“其实习医的话,哪里都一样。与其背井离乡远离战火,我更想脚踏实地,救治国人。当时是有些惋惜,可我从没后悔过这个决定。”

 

“可我还是觉得有些遗憾,”乔一帆一脸认真,“你鼓励我做喜欢的事,却总是牺牲自己,什么都自己扛。但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杰希哥也可以偶尔倚靠一下我……们。如果你有继续习医的想法,我会支持你,也会帮你求老爷的。”

 

王杰希有些诧异。在此之前,他从未觉得自己的选择是牺牲,是委屈,再给他一万次机会他也还是会选择放弃留洋把自己卖了,何况乔家待他不薄,更何况,他遇到了乔一帆,这个上天赐给他的宝藏。可这人显然没有“宝藏”的自觉,还在心疼他的遭遇,努力地想成为他的倚靠。王杰希心里被焐得温暖柔软。

 

“等过完年后,酒庄生意稳定,逢春上市,我便跟老爷告假,同你们一起去镇上求学。”

 

乔一帆大喜,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病也全好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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